Thursday, December 27, 2007

24歲。



當時我,不斷在失去,失去...如同陷入流沙中一般。


但那看似無止盡的失去最後終於也停了。

再又隔了一陣子,生活開始緩緩慢慢地前進著。
舊的人都離開之後,新的人,陸續來了。


剩下就是工作簽證了吧? 這也是很沒把握的事。




Thursday, December 13, 2007

懷舊。


小時候爸媽工作忙,我和外公外婆住在台南縣永康鄉一個叫
網寮的小地方,叫精忠二村的老舊眷村裡。


以外婆家為中心,向左走是菜市場,向右走是活動中心──
一個上以鐵皮為屋頂的廣場,每星期五晚上有夜市,不外乎五
元攤啦,便宜衣服鞋子啦,給小孩坐的小火車這些東西。再向
前是復興國小,臭臭的動物籠子園裡有幾隻孔雀,瘦巴巴老是
掉羽毛,我撿回去當寶貝。


網寮沒有公寓,至少二十年前是如此。看得到的都是一層磚房,
內有煙囪、天井、灶台、柴房、小菜園,一條小水溝在屋外繞
一圈。用水要到村裡壓水機去抽地下水再抬回家。燈是黃色小
燈泡。每天早上我和外公外婆去外面工地撿人家不要的木柴或
報紙,丟進鐵爐裡燒,才有熱水可用。煮飯當然也是一樣要燒
,剩的柴就和廢五金一起堆在柴房裡。天井則用來養雞。牆是
用木頭皮貼的,屋頂由瓦砌成。電視是有木門的那種,門一
拉上螢幕就熄滅掉。老唱機和黑膠盤。村長送的日曆和肥皂。


因為無聊,活得像小泰山,拔葉子玩伴家家酒,灌"斗杯仔",
抓蟋蟀,爬樹。門口院子裡種有一棵約成人雙臂合抱粗的芒果
樹,每年夏天結實壘壘,吃到我臉色發黃為止。


外公從河南來。他老是坐在他的寶座上邊喝茶邊抽煙,早上讀報
晚上看電視。每次見到某某人和某某黨就大罵"幹拎娘",罵的卻
是台語。外公很愛喝酒,每餐添飯前一定先裝碗"紅露"。我也在
一旁喝,發現喝越多老人家越高興,不知不覺就喝到現在。外公
對我很嚴格,每天要我練書法,寫滿兩大張才放人出去玩。我還
得陪他看不知所云的河南梆子,看著看著睏極了,又怕他生氣。
他很疼我,每週五去夜市前他都偷偷塞錢給外婆,要她多買一點。
其實我知道他們的錢都藏在哪裡。他們靠退伍榮民的薪俸度日,
一個月兩萬多台幣吧,倒也過得自由自在。


我在外公家讀了不少雜七雜八不合年齡的書,莎岡,廖輝英,
川端康成,讀者文摘,蒲松齡,海明威,多是舅舅他們大學時
唸的。外婆還逼我背唐詩宋詞。


除了中午過後郵差經過門口之外,再也聽不到任何機械的聲音
。五點開始可見到家家煙囪上炊煙繚繞,至今我還懷念那氣味。
炊煙的氣味以及初一十五燒紙錢的氣味。


鄉下地方什麼小昆蟲小動物都見得到,那時候個頭小小的,只
覺得自己也是牠們中的一種。自己給自己取一個名字叫綠豆。


治安很好,大門上沒有鎖,睡前只須以鐵絲輕輕栓上。



後來我離開網寮,去了台北,又來到紐約。走過倫敦巴黎,走過
上海東京,我自詡無情不受國族意識羈絆,可以四處生根落地。
其實漂流的習性從未能讓我離開過那裡,從未能忘懷過那裡。
只有為了親人我願意奉獻我的歸屬感。

Tuesday, December 11, 2007

雪中馬。


我家隔兩個街口就是市中心,是絕美的曼哈頓中城觀光勝地,常有漂亮的馬車出沒。

這陣子天冷,經常看見駿馬緩步走在雪夜裡。

可是這篇文章的重點不在那些美景,....我其實只是想記錄一下我的觀察:
雪中馬,兩只鼻孔噴出的霧氣,夾角為六十度。



Monday, December 10, 2007

取心


即使我其實不在乎人們的評斷和誤解
但偶爾,還是會有那樣的時刻
突然來了一股衝動,

[ 想要用力把胸口劃開,讓鮮血放肆濺開來 ]

讓全世界都看清楚在我身體裡的這顆心
想要驕傲地證明給你們看,
這顆跳動著的心,就如同我向來所說的一樣,是坦蕩蕩的


Monday, November 19, 2007

你要怎麼努力嘛?


在美國,
一個男人要怎麼努力才能把一個女人拐上床呢?

他可以安排一場燭光晚餐,到一間有氣氛的Bar請女孩喝酒,
言談間不動聲色地炫耀自己的家境與學識,
露兩手自己對藝術或世界局勢的見解
旅遊經驗和健身習慣是大plus,
展現幽默能力 - 不停逗笑女伴是上床的第一步。
塑造溫情形象 - 談談家人、故鄉、朋友,以及幾種最喜歡的動物
培養浪漫氣氛 - 稱讚女伴的外表與才智,配合專注的眼神表情

晚到底要花多少銀、費多少唇舌才能順利帶她回家?

也許在這個國家事情就得是這樣運作的。

白吃白喝完我就溜了。

Sunday, September 9, 2007

我不應該。


一路上受了許多磨難和欺侮的人,因為被殘酷對待過,
知道溫柔的可貴,而懂得溫柔地對待他人。

我殘酷對人,是因為我沒有被殘酷對待過。
我不應該。


但如果你是我,你也會懂得我的為難。